吴婷对话BOSS直聘赵鹏:永远盯着世界上最后一颗榛果|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 · 2018-12-24


BOSS直聘CEO赵鹏的办公室里摆着一个毛绒玩具——《冰河世纪》里的那只视榛果为生命的松鼠斯克莱特。这可以看成他的一个偶像或者座右铭,自2008年金融危机时就一直摆着它,鞭策自己:就算世界上还有最后一颗榛果,也要追逐它,不放弃。


2018年世界杯期间,BOSS直聘推出的洗脑广告就是全力以赴追逐“榛果”的体现。


尽管这支广告被网民疯狂吐槽,微博上甚至出现了#抵制BOSS直聘世界杯低俗广告#的话题。但对于BOSS直聘来说,无疑是成功的营销。


来自易观和七麦等多家第三方机构的监测数据显示,在广告播出后,BOSS直聘的日活和新增用户量排名迎来新高。从6月15日开始,单日注册用户出现了成倍增长,日活用户连续创新高。


在百度百科上,BOSS直聘CEO赵鹏的头衔非常多:资深互联网营销专家、人力资源和雇主品牌专家、资深职业规划师。考虑到他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因此对法律知识应该也有一定的积淀;毕业后他还成为了团中央调研处最年轻的副处长。


在本期与「我有嘉宾」出品人、嘉宾大学创办人吴婷对话的《我有嘉宾》节目中,赵鹏为我们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包括世界杯广告在内的几个重要事件。


赵鹏告诉吴婷,以晋东南地区状元的成绩考入北大;在团中央调研处工作时,解决了希望学校空壳化问题都是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


做了11年公务员后,赵鹏选择离开体制,从智联招聘的公关经理起步,用时3年,成为了智联招聘的COO,此后又成为CEO,并带领公司第一次扭亏为盈。


在招聘行业做了多年后,他发现了行业痛点,随后创立BOSS直聘,开启了“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谈”的招聘模式,并连续3年完成5轮融资。2016年,速途研究院发布的数据显示,在垂直招聘APP中,BOSS直聘以5431万的下载量排名第一。



得益于以上经历,在对话过程中,赵鹏表现出了一种风趣、健谈、善于讲段子的形象。但是随着BOSS直聘的发展,赵鹏的创业路出现了一些波折。


尤其是发生于2017年的“李文星事件”和2018年的世界杯广告,让他和BOSS直聘一度陷入舆论风暴中心。在谈及这两个事件的过程中,赵鹏展现出来的又是企业家对战略和打法的敏锐思考,以及面对逝去的生命时的温情和反思。


无论如何,创业以后,让企业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是他几乎唯一的目标。这也是他不惜花费1亿元,做了一支被疯狂吐槽的广告的原因。


 借助“拉撒路计划”逃出生天 

吴婷你们今年造了个大势,花了多少钱?

赵鹏:世界杯对吧,花了一个多亿。

吴婷对你来说,赚一个多亿的利润要多久?

赵鹏:也得辛辛苦苦搞一年吧。

吴婷算不算是一次冒险的投放?

赵鹏:算。

吴婷值得吗?


赵鹏:值得。品牌首先来自于记忆,记忆来自于重复,而重复是在一定的时间里面,给一定的人群以多次的重复,这样才能形成记忆。


吴婷很多人看到这一段广告就想吐,他们说这是赚了面子,丢了里子,你觉得呢?


赵鹏:我觉得用同样的钱去拍一部文艺片的话,我可能会拍得更差。但我是用同样的钱去做一支广告,我请这些人不要用文艺片的调性来要求我。当我们谈广告的时候,要的就是它的冲击力和记忆度。


吴婷所以你是一个剑走偏锋、一鸣惊人的人吗?


赵鹏:我只是善于抓住真理而不是剑走偏锋。


吴婷你抓住的真理是什么?


赵鹏:看文艺片就看文艺片,看广告就看广告。恰恰有很多人在广告中拼命地说产品、说服务、说效果,但当你真的用他的产品的时候,你睁不开眼。跟这种人相比,我宁可广告就是广告,产品就是产品,广告实在没办法拍成文艺片。


吴婷今年世界杯,大家不约而同地出了很多脑残广告,这个你认同吗?


赵鹏:对,我们叫三傻大闹世界杯嘛。


吴婷你们在投放广告的时候,应该是彼此知道的吧?


赵鹏:不知道,他们两家是一个广告商,我们是另一个广告商。他们之间可能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我们怎么弄。


吴婷怎么做的这个决策?


赵鹏:我们提前三个月就开始讨论了,内部叫“拉撒路计划”。


吴婷这个计划是什么意思?


赵鹏:逃出生天。就是说我们经历了无数次跌倒又起来的发展,到今年三四月的时候,还是一个不错的平台,但是你怎样在短期内服务更多用户,是愿意花2年时间去实现,每个月1颗子弹,还是花1个月用24颗子弹去实现。


这是个绝密的计划,是我第一次跟企业外的人讲。当时大家发表了很多意见,最后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干。世界杯营销、事件营销,搭载超级IP,能够在短期集中更多人的达到,这件事情四年一次,所以一定要干。


在节目中,赵鹏毫不避讳地重提李文星,并反思道,“如果没有做这个公司,那么今天这个娃可能还活蹦乱跳的”,他也表示,现在尽可能把钱花在能确保用户安全的机制上。


 “李文星是我心里的一部分” 

吴婷在李文星事件中,你认为哪些事情是你之前做错了的?


赵鹏:当时的审核策略,较大程度上弱于我今天的审核策略,这是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们现在尽可能花钱在安全上。


吴婷你个人在面对一个生命逝去的时候,你觉得他跟你的关联度有多大?


赵鹏:我心里头觉得,我跟他的关联度挺密切的,我觉得李文星是我心里的一部分。


吴婷你有做什么吗?


赵鹏:因为我们有一些永久不可撤销,而且赔不起的协议,所以我做的事情也没办法跟媒体说。我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做这个公司,那么今天这个娃可能还活蹦乱跳的,因为我做了这个公司,搭了这个平台,所以不管我们帮助了多少人,都不足以说。如果我从来就没有做这件事,那这个娃还在。


吴婷会不会觉得自己之前太贪心,还是说就是考虑不周全?


赵鹏:已经形成了认知,其实就是只有你有更多的资源放在一个用户安全的角度,你才能去考虑别的事,是个顺序的事。其实你觉得自己掌握的运作规律往往是远远不够的。


吴婷他们会觉得有多少责任是落在你们身上的?


赵鹏:他们没这么说,他们不觉得,但是我不能去撇清,说法律上应该怎么认为,什么叫因果关系。我撇清这些东西,在镜头底下是不合适的。我其实也没有学会怎么去撇清这些东西。


吴婷那个时候你没有特别难过吗?


赵鹏:当时也没有结论,然后国庆节我就跑到五台山上去,做了一堆事。当然这种想法不一定很科学,不过当时我在想我干了个什么事儿。


吴婷他家人现在情绪还稳定吗?


赵鹏:这话可能不应该我说,但是从我的感觉上来看,我觉得大家都要往前看。


吴婷所以你最大的反思是?


赵鹏:我最大的反思是,人要认知无常的力量,可能每天都是新的功课,可能每天的认识都是不够的。

 

从2008年开始,赵鹏就一直在追逐属于自己的榛果,在这个过程中,有取得成绩后的喜悦,同时也充满了被打击时的低落情绪。


享受过人生的高光时刻,也经历过商场沉浮,对于正在进行的创业,他和吴婷有相同的感受,“一会儿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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