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对话胡郁:电子快消品是AI公司通向未来的最佳路径吗?| 我有嘉宾

案例·线下访学 · 2018-12-04



语音技术一直是科大讯飞的主场,但由于持续加大人工智能相关领域的研发投入,构建B端生态体系,消耗了科大讯飞大量的营收,导致其上市十年,现金流始终是头上的一把悬梁之剑。


而在2016年,科大讯飞宣布拉开一场技术公司业务转型的攻坚战,将B端与C端业务比重倒置,并且胡郁出任消费者事业群总裁,负责建立面向消费者的商业生态,3年将C端业务做到企业总收入50%的目标。


那么C端业务从何发力?从C端实现更多盈利,是否是技术型公司商业化的终极梦想?在本期「我有嘉宾」节目中,「我有嘉宾」出品人、嘉宾大学创办人吴婷对话胡郁,后者对上述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


科大讯飞近两年一直处于多事之秋,“造假门”“拿地门”相继来袭,股价大跌、盈利跑不过市值的问题,更是连续遭到外界的质疑。


回望2017年末,在A股一片萧条时,科大讯飞股价仍能攀升至三年内的最高点,市值1000亿元。然而半年的时间,犹如过山车,市值蒸发约500亿元。


再看科大讯飞2018 年半年报,营收 32.1 亿,同比增长 52.7%,净利润 1.3 亿,同比增长 21.7%,如果只看这两项,表现不错,但是其扣非净利润只有 2020 万,同比下降 74.4%。


换句话说,刨去 8800 万的政府补助,科大讯飞今年上半年的基本没赚钱,这点利润也无法撑得起五百亿的市值。


或是早年就料到依靠B端业务,既不掌握太多的场景消费入口,也缺少构建产品生态的底气,2016年,作为科大讯飞创始人之一的胡郁宣布卸任执掌数年的讯飞研究院院长职务,出任消费者事业群总裁,负责建立面向消费者的商业生态。在外界看来,这是技术公司转型到更有商业盈利能力公司的路径上一个重要战略选择。


在刚刚播出的「我有嘉宾」节目中,「我有嘉宾」出品人、嘉宾大学创办人吴婷对话胡郁,后者讲述了科大讯飞在C端业务的布局,以及对外界质疑科大讯飞不赚钱的想法。并表示明年要将C端业务做到企业总体收入的50% 。


卡位战越发激烈


对于外界的质疑,科大讯飞曾对外解释说,当前正值人工智能产业爆发的关键窗口期,公司持续加大人工智能相关领域的研发投入、生态体系构建的投入以及在教育、政法、医疗、智慧城市等重点赛道的市场布局投入。相应地,2018 年上半年公司员工规模较去年同期增长近 3500 人,新增人员带来当期薪酬、费用的提升,直接导致上半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下滑较多。


的确,科大讯飞近些年始终在“平台+赛道”上持续发力。在教育赛道上,科大讯飞与13000所学校建立合作;在政法赛道,与公安部、最高法、最高检签署了战略合作;在医疗领域,已经接入了50多家医院。目前,科大讯飞的主要业务都来自B端。胡郁也在节目中表示,与BAT相比,科大讯飞在B端、G端的业务优势明显。


但不可忽视的是,这些业务收入绝大部分依赖政府采购。科大讯飞除了语音领域具有行业领先优势,其他业务很多都是捆绑销售,属于行业平均水平,可替代性较强,如何哪天营销做得不好,政府换了别家产品也并非不可能。


另一方面,BAT来势汹汹,不论是语音技术,还是在医疗影像、教育、司法方面都已开始布局。而且擅长通过平台通吃的BAT,在这个领域慢慢会展现更多优势。


 一时间,科大讯飞意识到,单纯的行业市场不足以支撑长远的发展。


于是,从2016年开始科大讯飞重点布局C端。一方面推出面向C端的消费级产品;另一方面,科大讯飞野心昭然若揭,想要对标亚马逊、谷歌、百度等公司。



对于科大讯飞将B端与C端业务比重倒置的战略,在节目中,StarVC总裁、嘉宾大学学员韦魏说道,“20年来,科大讯飞一直做B端为主的业务,一直到最近才面向消费者,这并不是一个战略问题,而是因为整个产业链的成熟和推动。我一直认为AlphaGo之所以能出来,一方面抓住了人工智能的机遇,还有一方面是因为现在计算机能力大大地提高。所以我相信消费者端的内容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并不是可以去做或者不做的问题。”


C端业务胜算几何?


2010年开始,科大讯飞发布了世界上第一个中文语音输入法和语音云平台,打开了C端的想象空间,成为明星类产品。但胡郁在节目中坦言,两款产品在当时并非盈利的项目,输入法和语音云平台的用户需要消耗大量的服务器资源,科大讯飞在此一年要赔到将近一亿多。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开始探索,是否有可能让我们在这么大用户量的基础上,变成一个赚钱的业务。什么样的C端产品更适合科大讯飞?我们平台型的产品应该如何做,是免费还是结合硬件去收费?这些方向都是我们在这六年中不断探索的问题。”



吴婷你刚刚说的这几项都有探索出结果吗?或者到现在有定论了?


胡郁:在2016年我们成立消费者BG以后,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思路和套路。第一种是科大讯飞做硬件,因为硬件的商业模式就是卖给用户最终获取收益,就像科大讯飞的翻译机,一台可以卖2999元,一年卖几十万台,我们就能够得到其中的利润。并且这其中还包括阿尔法蛋等各种各样的硬件产品。第二种我们需要与合作伙伴一起做服务。比如为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广电等合作伙伴提供机顶盒或者遥控器的硬件支持。第三种就是互联网广告。我们认为互联网广告是任何一种硬件将来都必须使用的一种商业模式。


吴婷那在很多友商都推出类似产品时,科大讯飞如何让没有体验过我们产品的消费者了解到科大讯飞的技术有多强,甚至愿意付出好几倍的价格来购买?


胡郁:科大讯飞的产品经理对市场上的竞品会有专门的分析,而且分析中有两个重点,一是核心技术的好坏,二是用户体验上的差异。科大讯飞原来擅长的是源头核心技术系统创新,但是我们现在在产品创新和应用创新、微创新上,也培养了自己的人员,所以我对科大讯飞将来能够把两种类型的技术创新都做好,抱有很大的信心。


无论是“当前刚需”,还是“未雨绸缪”的一系列布局,科大讯飞的赚钱能力似乎在逐渐显现。2018年2月被中国广告协会评选为数字营销类一级广告企业,成为数字广告的第一集团军,逐步肯定了科大讯飞平台的变现能力。并且,科大讯飞2018年第三季财报中显示, 前三季度,C端业务的整体营收达到了18亿,同比翻了一番多,增长了118%。讯飞听见、讯飞翻译机成为今年科大讯飞的“拳头”型产品。


 “目前大多数人工智能公司都不赚钱”


目前我们正在经历一场人工智能的淘金热。人工智能公司几乎遍及所有的行业和商业板块,所涉及的投资额高达数十亿美元。2016年,谷歌、亚马逊、微软和IBM正在进行一场重量级的争夺,累计投资超过200亿美元于人工智能领域。但回看目前大家的赚钱能力却像胡郁在节目中所说的,没有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是非常赚钱的。“大部分公司做人工智能,都是在其他方面赚了钱,然后来投资人工智能。”比如IBM多年来一直在提沃森人工智能系统,却无法为IBM的股东带来价值回报。并且大部分投资人一致认为,人工智能的投资回报周期很长。“为什么?因为人工智能刚刚才可以用。”胡郁说。



吴婷那让C端的收入越来越多,是所有技术型公司商业化的梦想吗?


胡郁: 恰恰相反,一个技术型公司在一开始需要自我造血过程中,做C端是最危险的,因为消费者端需要大量的品牌积累。而刚刚做技术出品的公司,并不具备做品牌运营、商业模式创新的能力,无法获得品牌的巨大溢价。所以我认为做技术创新的公司,一开始还要从B端或者G端发力,真正落地解决一些实际的用途。因为我们在做C端的时候发现,有很多技术不是在解决刚需问题,是解决一个卖点的问题。但能不能真正挣来钱,很难讲。


吴婷我观察所有媒体对你们的诟病都集中在科大讯飞不赚钱,总是被补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堵住他们的嘴,做一家很赚钱的公司?


胡郁:我给技术型公司定了三个标准。第一点是技术最先进,而且这个技术不是单项技术,是一项系统技术;第二点是要有竞争力的产品和商业模式,要能够赚到巨额的利润。因为没有赚到利润,再好的技术也很难获得下一步的发展动力;第三点是真正的技术型公司会把巨额利润的大部分再重新投入到新的技术研发中去,这才是一个标志性的特征。但是中国这样的公司确实太少。赚钱是必须的,赚钱的方式和花钱的方式决定一个公司的基因。


吴婷但是科大讯飞毕竟是一个公司,还是一个商业体,未来五年按照你的设想,它最大盈利点会落在哪里?


胡郁:行业用户、消费者用户各占一半。但我觉得以这样高速增长的态势是不会改变的。


在节目最后,胡郁向吴婷表示,他在2016年接手科大讯飞消费者业务时,消费者业务营收是7亿,2017年是14亿,今年大概能达到30多亿。而明年的目标是做到7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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