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一次讲透晋商的起起伏伏

案例报道 · 2022-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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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个问题:中国古代最大的商帮是哪个?没错,是智商。噢不对,是晋商。从明朝到今天,晋商一直很活跃,而且很长时间内都是中国商界的C位,今天婷姐就给你讲一讲晋商的故事。

晋商的历史大体分为四段,分别是贩盐而兴、边贸而强、因票而盛、随势而衰。


我们先讲讲贩盐而兴。山西的地理位置很独特,北面是内蒙古,东面是华北平原,在冷兵器时代,一旦山西大同和太原失守,那华北平原就要遭殃了,所以山西长期以来都驻扎着重兵。


有重兵驻扎,就意味着有巨大的市场,那么多人总要吃喝嘛,所以历史上来往山西运送粮草的队伍非常多。但是对政府来说,官方运粮很不划算,有专家测算过,如果是长途运粮,那么军队最终能收到的粮草不到原运输总量的10%。很不可思议吧?你想想,长途运粮,这一路上运粮的农夫、负责押运的军队,还有拉车的驴都要吃喝,而且还要double一下,因为返程还要吃啊!


所以到了明朝,朱元璋跟商人们做了个交易:谁能替政府运送粮草,谁就能获得盐的专卖权,这叫“开中制”。在古代,盐铁是垄断经营,约等于摇钱树。山西本地商人近水楼台,很快就成为运粮的主力,自然也就成了卖盐大户。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要和政府打交道,又要天南海北做生意,很难单打独斗,所以大家都愿意互相帮衬,晋商这个大商帮也就慢慢形成了。这就叫贩盐而兴。


边贸而强是怎么回事呢?到了明朝中期,政府废除了“开中制”,晋商一下子被断了财路。但是这个时候,北方草原民族开始崛起,晋商凭借过去积累的资本和渠道,开始和草原民族做起边境贸易,比如茶叶换牛羊,棉布换貂皮,偶尔也会做些走私,比如偷偷卖政府明令禁止的铁器。


凭借边境贸易,晋商的实力进一步提升,等到了清朝,已经出现一些贸易巨头,其中最有传奇色彩的就是大盛魁。大盛魁创立于清朝初期,创办人是三个小商贩。他们抓住康熙平定新疆的机会,跟着军队沿途做生意,很快就发了家。道光年间,大盛魁的资本达到1亿两,如果全换成50两的银元宝,连起来有2000公里,能从北京铺到广州。


这一时期,晋商已经成为全国第一大商帮,生意早就遍布全国,有的甚至能做到中亚和欧洲。这就带出一个新问题:因为当时政府不印银票,商号之间调拨和结算资金只能运现银,非常不方便,万一运气好的话,路边跳出来几位绿林好汉劫道,那可就全白干了。


于是晋商做起了金融业务,“票号”的生意。票号一开始主要做汇兑业务,比如你要从北京带1万两银子去上海,就可以先把银子存到北京的某票号,他给你开张票,等你到了上海,再去他的上海分号去取,票号赚点儿佣金。清政府平定太平天国的时候,就用票号往前线汇过军。后来票号又把业务扩大到存款和放贷,跟政府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政府拿不出钱的时候,票号经常出来垫款,简直成了政府的代理国库和财政部。


在鼎盛时期,全国共有51家票号,其中有43家是山西人开的,其中规模最大的是日升昌。鼎盛的时候,它占有清政府80%的白银储备。晋商因为票号走向全盛期,而这就是因票而盛。


你也发现了,晋商跟政府的距离始终很近,尤其是经营票号,简直是命运共同体,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在晚清时期,外有强敌、内有动乱,国库根本不够用,怎么办?两招:多收税、多借钱。多收税,晋商的贸易生意就难做了,比如政府在全国各地的交通要塞设立收税站,站站收税,同样的一批茶运到外蒙,中国茶商要交的税是俄商的十多倍,这生意还怎么做啊?多借钱就更不用说了,清政府根本还不上,等于是釜底抽薪。所以清政府垮台后,晋商也随势而衰了。


好,历史讲完了,但是晋商的发展还在继续。因为有几百年的经商历史,山西滋生出了浓厚的商业文明。文明是不会轻易消散的,只要有阳光空气水,它就能开枝散叶。


当代我们耳熟能详的很多企业家,霍英东、郭台铭,祖籍都是山西,还有百度的李彦宏、融创的孙宏斌,也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那种紧跟时代、抱团发展的晋商精神,是他们作为企业家的底色。


除了这些声名在外的企业家,山西当地的经济发展也在提速:2021年全国GDP增速8.1%,山西是9.1%;今年上半年全国增速2.5%,山西是5.2%,排名全国第二。这几年,山西的新兴产业发展得也很快,比如新能源,这一点都不魔幻啊,遍地煤炭的山西真的在发展新能源:本地的大运集团,建设了年产12万辆新能源车的项目;鹏飞集团年产30万辆氢燃料汽车项目也已经开工;华储光电公司的高效光伏组件已经量产;还有吉利在山西的基地,今年也下线了一批甲醇汽车,走在了全国前列。除了新能源,山西的芯片、生物制药、旅游等产业也在蓬勃发展。未来的山西、未来的晋商会是什么样呢?评论区说说你的期待吧。


参考资料:

[1]山西为什么是中国金融的鼻祖?.历史情报局.2022

[2]朱睿.“夸于世界人之前”,晋商是如何成为天下第一商帮的?.财新网.2022

[3]《山西票号史料》.山西人民出版社.1990

[4]《富甲天下:大盛魁》.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

[5]工业新动能 山西新引擎.山西经济网.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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